他从同学嘴里听说了她的现况,知道她高考失意,然后辍学,最终走上了世人眼中离经叛道的路。
昔日的身份对调,如今高高在上的人成了他。
他曾以为,自己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会幸灾乐祸,直到昨晚真的见了面,才发现没有。
他连一点点的快感都没有。
尤其是看到她因为高烧昏迷时,他有的只是担心,和心疼。
江时倾靠在他怀里,克制不住情绪的浮动。
她想自己可能是生病的缘故,所以格外矫情,只是听到他一句“在意”,便轻而易举的红了眼眶。
晨曦温柔,光影摇晃,名满澜城的美人连落泪都是说不出的美。
像是破碎的琉璃,闪闪发光,落在皑皑白雪上。
程砚抱着她,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怎么了,哭什么?”
江时倾摇摇头,忍住满腔的委屈没有吭声。
下一秒,男人抬起手,帮她把眼泪一点点地擦掉。
他动作很轻,极为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这是他觊觎了很多年的珍宝,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入怀中。
高烧刚退,江时倾脑袋依旧昏沉,恍惚间感觉到程砚微凉的唇吻住了自己额头,然后辗转吻过她的眉眼、鼻梁。
最后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低着头,眼睫颤动到不像话。
程砚越来越过分,最后甚至撬开了她的齿关,搅着她的舌头纠缠。
本来是想浅尝辄止的,可吻着吻着,冲动压住理智,就变得有些失控了。
江时倾被吻得浑身发软,听见他附在自己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倾倾,我们在一起好吗?”
她藏在被子里的小手攥紧,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程砚又问了一遍。
是时隔六年后,对她的第二次告白。
与十八岁的一无所有不同,如今二十五岁的他,有足够的资格说这样的话,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江时倾沉默半晌,才缓缓掀起眼皮,望向他覆盖着一层温柔的脸庞。
她看到他眼角处有一道陈年旧疤,是被她的养父打出来的,象征着他隐晦而沉重的过去。
“程砚,”她听到自己细若游丝的声音,可拒绝他却又拒绝的那么干脆彻底:“不可能的。”
程砚没觉得意外。
他压住心头的酸意,拿了根烟,想到这是在医院,又放了回去。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声音里透出的怒意快要化为实质,他不甘心,又问了一遍,“要不要考虑?”
分明是求人的话,却被他说得这么高高在上。
江时倾摇摇头,答案不变。
她听到程砚的呼吸声重了许多,胸膛也起伏的剧烈。
“好,”男人咬着牙,脸上的表情阴郁无比,说话时就连标点符号都透出了狠意,“江时倾,老子绝对不会再对你犯贱一次!”
江时倾点头,微微一笑:“希望你说到做到。”
程砚:“……”
他深呼吸,目光死死盯住她看了半晌,最后赶在失控掐死她前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