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吃了一口鸡蛋羹,我收回了勺子,自己舀了一口吃完,顺手将剩下的鸡蛋羹连同勺子都推到了他的面前,说:“剩下的你全吃完。”
“这……”
“这鸡蛋羹有些咸了,你吃了便是。”
齐康不再说话,低头慢吞吞地吃鸡蛋羹,我昨夜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还真有些饿,用筷子夹了个馒头,吃了两口,又觉得麻烦,索性弃了筷子,直接上手抓着吃。
这馒头我吃了大半,不经意间抬头,“抓”住了齐康正偷看我,等他发现我“发现”了,又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像是害怕,又像是害羞。
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处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情就格外愉悦。
我慢吞吞地吃完了剩下的馒头,耐着性子等他也吃过了早饭,喊住了起身想要收拾碗筷的他。
他这次倒是推了推,指着老旧窗户说:“这快到晌午了,这时候不合适。”
“的确不太合适。”我看了一眼悬挂在斑驳墙壁上的旧时钟,“但我想做,你不想么?”
齐康抿了几次嘴唇,我猜他很想说“不想”,但他最后还是沉默地顺从了我。
两个小时后,齐康跪坐在床沿边,帮我打领带。
他做得很是熟练,看来过去也没少帮前一任丈夫做这种事。
我的心中又泛起了那若有若无的膈应,我的手指便抬起了他的下巴,用拇指压过了他的嘴唇,似爱恋似亵玩。
他的脸泛起了些许红,我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看起来有点可怜模样。
但最后他还是在我的视线下点了点头,竟是同意了。
我们收拾妥当,没过多久,我的司机便赶来了。
盘山的道路部分被冰雪覆盖,乡间的小路也有些坎坷,他特地开了辆越野车过来,车辆停在我们的院落前,周围不远处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在指指点点、低声交谈,不知道是在讨论车辆、讨论我、讨论齐康还是在讨论我们昨日的婚事。
我昨日已经婉拒了一些人送别的“好意”,多年未曾归来,加上我父母生前遇到的那些事,也让我没有多少同他人攀谈的兴趣。
但齐康却不是这样的性子,倘若不是被我捏着手腕,恐怕他会逐个人交谈一番,甚至哭上几回。
我忍耐了他和六七个人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套话后,目光移向了我的司机王朋。
王朋也是个机灵人,上前一步就公事公办地对我们说:“现在的路况不太好,先生、夫人,我们要早点出发,再迟一些,就要赶夜路了。”
齐康听了这话,也没有了继续攀谈的心情,结束了对话后,对我说:“我们快上车吧,别让人再等着了。”
“好。”
我揽着齐康的肩膀,向车辆的方向走去,不过十几步路,却又出了幺蛾子。
我听见了一个半大小子的声音,他呼哧带喘地远远地喊着:“爸,你别抛下我,我知道错了,爸。”
齐康停在了原地,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如果说齐康对他前夫的感情,在他前夫这些年的不做人和最终的劈腿中消磨得七七八八,那对他这毫无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齐康的感情就复杂得多。
齐康疼这个儿子疼了那么多年,最后如果不是因为儿子突如其来的骚操作,他恐怕还会坚持要儿子的抚养权。
做父母的,对子女的爱仿佛永远都消耗不尽,而子女无论犯下了什么大错,一旦对方表露出悔改的意思,再接连不断地喊着“爸爸”、“妈妈”,很少有人不会心软,也很少有人不会原谅。
我眼睁睁地看着齐康的表情从愕然变成了纠结,又从纠结变成了心疼,他小幅度地试图向右方转过头,看起来想再看看他曾经心爱的孩子,看起来已经有了想与对方“重归于好”的苗头。
我捏住了他的肩膀,他因为疼痛不得不抬头看向我,我俯下头,吻住了他苍白的嘴唇,众目睽睽,不知羞耻。
他做不到当众推拒我,只得任由我亲他。
那半大小子的声音也由远及近,由悲伤变成了气愤,他大喊着:“你放开我爸,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亲够了齐康,松开了他,略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齐康的头被我压在了我的肩膀上,背对着他曾经的儿子。
我则是嚣张得像是电视剧里的反派,抛出了一个选项。
我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收了我一笔关于你的抚养费,这笔钱用在了给你买新款电脑、手机和球鞋上,也会用在你以后读大学的学费上,要么你把这笔钱一文不少地还给我,要么你拿着钱,有多远滚多远。”
那小子涨红了脸,被其他村民拦着近不了我的身,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冲着齐康喊:“爸,你听听他说得是什么话,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齐康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用手扣紧了齐康的后脑勺,好在他此刻似乎也没有回头的冲动,“硬要说的话,他以前不过是被你父亲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