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张特助都有些意外,夏溧居然会选择与这样的一个人。
看来,这位夏少爷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琢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琛才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的是刻着精美花纹的天花板,还有漂亮奢华的水晶灯。
富丽堂皇的卧室一时间让他有些迷茫。
刺鼻难闻的药水味道,后脑勺的疼痛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
“醒了?”
夏溧合上手里的书,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听到夏溧的声音,容琛紧张地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正坐在沙发的人。
容琛抿着唇,看向夏溧的视线充满了戒备。
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要救他?
他们素不相识,而且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夏溧看着他这副模样,唇角微微扬起,朝他开口:“过来。”
容琛下意识地迈开步伐,刚踏出一步,浑身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莫名地生出一种惧意。
夏溧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侵略性的视线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并且在确定它的价值。
“过来。”
夏溧重复了一遍。
容琛垂在两侧的手微微蜷缩,手指不受控制地绞着衣摆,沉默地走到夏溧面前。
夏溧:“我已经替你还清了所有债务,只要你签下这份协议,我会给你的账户打入三千万,每个月也会给你一百万的零花钱。”
容琛闻言,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当张特助将协议递给他时,他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屏住呼吸看着协议里面的内容。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纸张翻动时,沙沙的声响。
在翻看到最后一页内容时,容琛低垂着眼眸,眼里满是晦涩不明。
他声音暗哑,艰难地开口:“为什么是我?”
夏溧看着他,脑海里回想着昨晚看到的一幕幕。
他并没有所谓的同情心泛滥,也不会在乎旁人的生死。
也许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又或者是兴致使然。
将一个陌生人的命运与他捆绑在一起,此时此刻竟也觉得有几分可笑。
在夏溧改变主意之前,容琛签下了那份协议。
如夏溧所说的,容琛早就没有了选择的机会,与其东躲西藏地度日,在阴暗角落里活着,倒不如舍弃这份尊严,割舍自由。
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将债务转移,从此他的债主变成了眼前的这个人。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命运就此捆绑。
容琛深吸一口气,看向夏溧。
“我还要做什么?”
“少夫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伤及肺腑,但最好还是再静养几日,不宜大动干戈,过渡劳累。”
李医生站在书房里,认认真真地给夏溧报告容琛的伤势。
“少夫人?”
听着李医生对容琛的称呼,让夏溧有些诧异和惊悚。
这是什么鬼称呼?!
李医生微笑着开口:“听说那位少年入赘了夏家,还未恭喜夏少与少夫人喜结连理,祝福二位新婚快乐。”
说着,李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了蝴蝶结的小玻璃瓶,放到夏溧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送给二位的新婚礼物。”
入赘?
新婚礼物?
夏溧冷冰冰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薄怒。
怪不得他闲暇时候,会听到家里的佣人说起少夫人,原来说的是容琛。
看着眼前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夏溧皱着眉看向他,说:“这是什么?”
那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李医生感觉到后背发凉。
为保住这份年薪百万的工作,李医生手疾眼快地把瓶子收了回来,支支吾吾地说着:“没什么没什么,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在他走了之后,许荣轩打来电话。
夏溧:“喂?”
许荣轩:“听说咱们夏少爷金屋藏娇,怎么也不带出来见见?”
夏溧:“……”
许荣轩:“听说你英雄救美,带了个美人回家,还让人入赘了你们夏家。”
夏溧:“这又是从哪听回来的。”
许荣轩:“外面都在传,说你准备接手夏氏,听说你那继母气疯了,没想到你真的会找个男人结婚。”
夏溧:“哪来那么多‘听说’,都是一些道途听说,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谣言罢了。”
许荣轩:“所以作为你发小的我,来向你求证的同时,想要告诉你,外面的流言压不住了。还有你那继母,你自己小心一点,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吩咐。”
夏溧:“不用,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