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碰他属地,萧清霖怕麻烦,干脆直接叫他过来看着。
洛辞越身体还没好全,修为灵力法力挡天劫的时候耗光了,养伤的时候在天界也用不着动指头,现在过来气海空虚,要是有点什么事,就如瓮中之鳖,他心中对闻雪舟的怀疑又多了些。
为什么,闻雪舟当时还他这么多,还完也像没事一样,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洛辞越带着怀疑却没显露出来,仔细再看看这个废墟,虽然也是废墟,他自己的属地全是废墟,一点都不奇怪,可是能看得出陈旧的痕迹,萧清霖看他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撞坏了,居然没看出什么问题,没好气道:“寻常仇泪成仙人泪,再成神泪,是一开始鬼棘始株的力量,也就是有仙人在这渡过劫,渡劫的时候……”
“我看得出来,”洛辞越的语气认真起来了,“我们渡仙人飞升为化神劫的时候,也没留下这些麻烦啊。”
闻雪舟看他认真起来了,才开口道:“那得过得多苦啊。”
“看看就知道了。”洛辞越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符篆飞到半空,这儿便开始一点点恢复成从前模样,上一个模样是一个大火现场,是在十多年前,不是最近他们炸矿时候的火。
十多年前的大火应该无关,洛辞越再往前推了几年时间,是一场张灯结彩的婚礼,这一个盛大婚礼喜宴大概也没多大关系,再往前推了一点点时间,除了看到这个地方原本是一座当地有名员外的宅子,还有员外和员外的丑儿子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看来婚礼便是转折点,这个员外以前是做些古董买卖的,有的是钱,员外丑,员外的儿子更丑,丑得像一口抹了面粉的锅,唯一的优点便是皮肤还挺白的。
员外病重,员外的丑儿子为了给员外冲喜,便带着一盒银票田契地契,还有媒婆去给同城的一个家道中落的进士家提亲,老进士有一个庶女和一个嫡女,嫡女早年落水生了病,给嫡女治病花了不少钱,却也没治好,死了。
老进士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只是给最心爱的女儿治病花了些钱,耽误了些科举时间而已,还不算家道中落,却不知怎的,那嫡女死后老进士伤心过度借酒浇愁,一蹶不起,好好的家都给败了,前年的无眠深秋,喝醉摔进河里死了,这家只剩下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庶女,从城中热闹大街上搬到城郊茅屋之中。
而那庶女本来和一个书生有口头婚约,老进士家穷,那书生更穷,别说定情信物,连书生的盘缠还是庶女当光了自己的首饰给他凑的,可书生上京赶考,三年未归,不知生死,而员外的丑儿子一直倾慕着老进士家的庶女,眼看她等了书生三年,老进士的老母亲只剩这么一个孙女了,迟早是要嫁人的,那书生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员外的丑儿子才大着胆子过来提亲。
奶奶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书香世家的公子算门当户对,现在老了落魄了,却也很精明,奶奶知道那书生三年都不回来娶自己孙女,不管是死是活,大抵也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那员外公子在茅屋前礼貌道:“萧某诚心提亲,请老夫人放心,定然会诚心礼待小姐。”
从茅屋之中,奶奶颤颤巍巍被搀扶出来,搀扶她的便是老进士那倒霉庶女,只见她如霜雪一般白皙的脸上垂眸温婉,长发上只系了简单的青麻发带,衬得她柔弱典雅,脸上的五官多一分显艳俗,少一分显寡淡,便是美得刚好,漂亮得如天界仙女。
看到这里,他们三个都懂了,这个倒霉庶女是他们都认识,洛辞越头疼道:“是她……”
这个她,便是他们都认识的,润灵上仙沛愉,沛愉之前还是萧清霖的神官,可是沛愉从上仙升化神,这个劫没渡成,刚回天界,怎么就和这个扯上关系了?萧清霖点头道:“我知道沛愉没渡成,怎么是十多年前的事?”
洛辞越摇摇头道:“看下去呗,那场火也是十多年前烧的……”
沛愉是天界出了名漂亮神仙,从前萧清霖化女相的打扮,不少是沛愉为他打点的,萧清霖还觉得自己化女相都没沛愉漂亮。
那员外家也姓萧,闻雪舟小声道:“怎么也是姓萧的?”
后面的便是沛愉嫁给了萧公子,然后萧员外的病就好了,萧公子也很爱沛愉,可是沛愉并不爱他。
沛愉是在渡劫的仙女,长相气质虽有从前在天界时的温婉典雅,这张脸是萧公子迷恋她的最大优点,也是沛愉的最大缺点,她改不了书香世家的气性高,无论萧公子对她多好,为她栽了她最爱的白姜花,栽满了整个宅子,每一个角落每一眼都是那洁白无瑕又芳香炽烈的白姜花,但沛愉就是不高兴,终日以泪洗面,而这座宅子也沾满了她的仙人泪。
两年后沛愉还是给萧公子生了一个孩子,长得很像沛愉,是个男孩子。可是沛愉看着自己的孩子更加伤心,稚子无辜,当时的沛愉虽然讨厌这个孩子,但也没有伤害他。
孩子满月时,萧公子按族谱上的排行辈分,到一个时字,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萧时琉。
到这个时间点,他们三个都愣住了,萧时琉是沛愉历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