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听着这句话,差那么一点就要感动的说出一句“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人”,但还不等我感慨完,熟悉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耳旁:『底下。』
我纳闷的听着这声音的提示,底下?我们踩的地下也就是撒得密不透风的枣子花生和桂圆??等等,那再底下的冰面呢?想到这里,我连忙伸手摇了摇往前走的欧予深:「停一下,欧予深!」
「先放我下来,我查一下东西!」
欧予深闻言停下脚步,疑惑的瞥了我一眼,却还是不轻不重的把我放下来,我赶忙蹲下身来拨开被铺撒得厚重的几样东西,看到最底下的冰面,我怔怔的睁大双眼:「不会??祭坛是在冰下吧?」
虽然冰面只被我拨出一个洞,但我却清楚的看见底下有着许多错落的头骨,我伸手接二连三的拨开,清楚的看见每个新旧不一的头骨上在左额都有道深深的划痕。
欧予深看见这幅场面并没有格外惊讶,只是面色凝重的跟着我一起拨开这些腐坏的东西,被覆盖的面积实在是太大,我跟欧予深互看一眼,同步的随手扯过一旁的布,把它捲成一个长条,用拖地的方式把这些腐坏的东西都给推开。
果不其然在底下看到那些骇人的头骨,我紧抿着唇,将目光凝视着用布幕错成迷宫路的地方,和他几乎是同步的伸手牵住对方,确保不会弄丢彼此,我开啟探测模式,却发现这回的脚印遍佈在四面八方,我立马沉声开口道:「祭坛在哪个方向?」
欧予深望着我的眸光闪过一丝探究,就像是在猜些什么,但却什么话都没有开口。
那个声音很简略的先说了一个“左边”,我也就带着欧予深往左边的路走,走到一半后又听见那道声音说了个“右边”,不断左拐右弯在这迷宫里一小段时间后,终于走到一个明显有被人反覆凿过又铺过花生桂圆和枣子的大圆洼。
我和欧予深直接蹲下身拿过一旁的布,卷成长条后把冰面上的东西给清到一旁,我看着冰面下的场景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底下的冰面就是被冻得更显古老的祭坛,中间摆着欧予深的相片,左右两旁则被铺上布,而照片中央则摆放着一颗被冰冻的心脏,却在心脏的地方像是有一洼空心却显得深处的液体。
底下环绕着祭坛的,则全是一大片左额受伤的头骨,而且这里都是一片黑暗的,透过夜视功能看这种场景,就像是置身在一片冰寒绿雾中的骨海,令人感到分外窒息。
欧予深定定的看着底下的场景,十分厌恶的皱起眉头,十分不快的操了一声:「裴沁真不愧是个疯女人,还真搞了这种噁心人祖宗十八代的东西。」
熟悉的慍怒盘桓在心头,我下意识攥紧手心,冷冷的看着这个场景,祭坛找到了,首当其衝就是要在这些头骨里头找出哪一颗才是要毁掉的,我沉下语调,淡然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是哪一颗吗?」
『水洼下。』
我直接伸手拉过欧予深,将他带到照片的正上方,无意识的将他温暖的大手越握越紧,把他拉下身后看着跟冰门一样有极其不明显裂缝的冰面说道:「我们要把这个祭坛凿出来,然后把这东西给毁掉!」
欧予深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后对着裂缝开始动刀,也幸好这冰刀的深度刚好可以凿到祭坛,让我不至于苦恼要怎么办。
终于辛苦的把偌大的祭坛给凿出来,我立马再往更深处的那个水洼给凿去,却没成想凿到那个“水洼”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水,而是有深度的液态氮!
瞧瞧裴沁这疯子,连液态氮都用上了。
头骨一定就在这里头,要拿到头骨的方式只有伸手下去,而且只要抓准在一定的秒数里,液态氮就会在接触我皮肤时汽化掉,但在这么低温的情况下??结果也未可知。
但总归总都要拿出来,与其磨磨蹭蹭,还不如直接赌一把。
正当我把病人服的袖子给捲起,欧予深像是看出我的意图,立马捉住我的手,疾言厉色的急切道:「你疯了吗,你要伸手下去?!」
「少干这种鸟事,我来!」
开什么玩笑,保护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事。
我在心理建设做好会让他好感度下降的可能性,看准他伸手捲起病人服衣袖的时机,不讲武德的推了他一把,还下意识像唸rap那样快讲了句:「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欧予深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跌在一旁时语带急切的怒喊一声:「付夕鳶!」
我趁着他跌在地来不及起身的时间,立马伸手下去那摊有深度的液态氮里头,触及液态氮的剎那,耳畔尽是自己紧张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我在液态氮汽化的瞬间扯住好似头骨的眸骨处,一把将头骨给从液态氮里拉出来!
还真不是我要说,伸下去触及液态氮的瞬间,我还真的觉得我拿生命在解这游戏的成就。
欧予深怒火中烧的撑起身,立马拿过那颗头骨,把它像垃圾一样丢到一旁,握住我刚刚伸下去的手,满眸急切的翻看着我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怒气腾腾的望着愣住的我,似是下意识的把我整个人拉进他的怀里,愤怒的低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