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冯旭摇了摇头,没有跟着胡闹,只是伸手朝着马培德脑袋虚虚一点:“马老二,这你就看走眼了。”
他身边的白宝荣听出冯旭话中意思,追问道:“此话怎么说?”
冯旭脸上掠过一丝笑影,颇有些得意:“就说你们平时打水围的时候不用心吧,哪种姑娘可以沾,哪种沾不得,里面可有门道了。”
“你少装蒜了。说吧,那冯红你看出什么来历?”
冯旭摆出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低声说道:“你们没发现她身边的都是保镖?韩栋,会党的,对她什么态度?说不定是外省帮会大佬的千金。你真以为是陈塘阿姑?想玩人家?怕会被人家斩成白切鸡。”
冯旭这么一说到是把马培德给唬住了,他细细一琢磨好像那冯红的行事作风真有江湖儿女的不羁感,当下收起了笑容连连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别玩着玩着丢了自己小命。”
还是白宝荣讲了一句正经话:“其实吧,我看那冯红姑娘虽然举止有些出格,可是那性格挺豪爽,比学院里面那些扭捏的千金小姐看起来顺眼多了。”
一听白宝荣夸赞冯红,马培德立马来了劲:“哎——这么夸人家,不如你去试试啊?说不定人家调转视线改了目标盯上你喽。”
白宝荣人如其名,长了一张白乎乎的脸,白家几代单传的宝贝疙瘩,都指望他光宗耀祖。只可惜因为他太过金贵,就不堪承受着殷殷期盼,只能够往宝贝的方向发展,断了荣耀之路。
他羞得满脸通红,瞪着马培德怒道:“你少放屁。”
冯旭挤眉弄眼地做着和事佬:“行啦,为了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争的。那冯红要倒贴那是她的事情,只要不破了她的身,剩下的还不是揉搓带捏,有便宜不占就不是男人了。”
“冯旭,你这样不好。”白宝荣也不知为什么恼怒,他将手中牌九往桌上一掼,气呼呼地跑了。
冯旭被指责得莫名其妙,他一摸鼻子喃喃自语道:“他不会真看上那冯红了?”
话说白宝荣把自己气成了一个胀气的白面馒头冲出了会馆,他一人漫无目地走,也不想回府,身后乖乖跟着的自家车子缓慢跟随。
“你不是——白少爷吗?这是在遛弯呢?”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宝荣不由得双眼放光,抬头张望过去,正是刚才他们讨论中的冯红。今天她穿了一身浅灰色外套,不知道为何对方虽然妍姿艳质,打扮却偏向男性化,可这样穿着在她身上,反而有种别样的风情感。
“冯红,你这是刚去过花鸟市场?”白宝荣激动地上前了几步,对方手里提着一个鸟笼,里面正是一对画眉鸟。
“怎么样?这对看起来如何?正所谓雄的唱罢,雌的接上,多热闹啊。”石娉含笑地提起手中鸟笼给白宝荣观赏,她刚才确实是去过花鸟市场,不过是和冯英的亲信在那里接头罢了,她带来的十九师当然不是来这里莳花弄草,而是和冯英手中的私军一起磨刀霍霍,撒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婚礼那天捕杀共产党人,这也是他们已经和蒋介石那里达成了协议之一。
石娉想到了杜南禛临走前问了一句:“正所谓天下之势,胜负难料。保不齐有一天共产党出头呢?现在下死手,会不会以后无转机?”
石娉满脸肃杀冷笑一声:“宇之,战场上从来只有输和赢两种结果,所以在我这里也不存在两面讨好的事情。更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我和共党,怎么也不可能走到一块,当然是趁早弄死的好啊。”
白宝荣偷眼去瞧身边的女子,他总觉得这个冯红给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既不像马培德口中的浪蝶,也不是冯旭认为的帮会的大小姐,她看人时候藏着一股霸气,就好像此刻她嘴里说中画眉鸟如此美好,而那笼中鸟似已被她牢牢捏在手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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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注释一下:“一笑情通,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抟风”出处:元·徐琰《青楼十咏·初见》,是玩弄妓女的描述,是下流话。后面一长段都露骨,大家有兴趣可搜。
广州花鸟市场,和阿苏反复考证,不能完全确定1925年广州花鸟市场名字故而含糊。至于画眉鸟,广州人养要养一雌雄一对。
打水围,指客人找妓女陪喝陪吃散席后,客人回妓寨或去妓女的房间里,继续吹水(聊天)吃酒饮茶的行为。
陈塘阿姑,陈塘是民国时期广州最旺的红灯区;阿姑是旧时广府妓女的称呼,亦叫老举。
会党(秘密会社、私党、私会党),是英语“secret society”的意译,此名称早在明末清初已出现,例如哥老会、叁合会、青帮等的帮会都属于秘密会社。
出来一位新人物,金毓瑢也是个狠人。。猜猜他是男主还是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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