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帅哥过过眼瘾不行吗?我有钱,比以前有钱多了呜呜呜,没人爱我啥,你?你说的都是假的,男人都是骗子
酒还剩四分之一。
她继续喝,拦也拦不住:不准动我酒,是男人就喝!你是不是怂?!
江漫:
酒剩五分之一。
路柔:我现在很清醒。我真的,我没有喝多了跟你说这些
700 毫升的一瓶威士忌喝完。
路柔歪歪倒倒地蹲在墙角,头埋进膝盖,双臂抱头:嗝,我真的好难,呜,呜,日子怎么这么难过,公司要靠我,几百号人等着我把他们日子变得更好,还有同行在暗地撬我们客户,我不想结婚,不,我要结婚我不要变老我想恋爱,又不想谈恋爱,男人肯定会害我的,我也会害了他,怎么办嘛,呜呜呜,做猪都比做人好
江漫站她面前,俯视这个刚还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哭得像个被偷了草莓的孩子。她的脆弱就摆在他眼皮下。江漫蹲下,把她抱起,再背对着蹲下,将她背在背上。他说回家吧,刚好雨也停了。
路柔醉得神智不清,稀里糊涂就扑上去了,被他背好后就问他帅哥你谁啊?
嗅了嗅:你身上好香,勾引谁呢。
江漫僵了一下,又继续走。
雨过后的世界是湿的,完整而平均的清冷使人行道静得只有风声。江漫的后脖突然有一阵湿润的啃咬。
江漫拍她屁股:别闹。
背上的人正沉浸在白纸的快乐中,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说人类不就是为了交配繁衍基因吗?怎么要有爱情呢?谁是第一个想出爱这种表述的呢?又说只负责自己的最快乐,没有过去的人最快乐。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管我。她无忧无虑地傻叫,不再在意外来视线,一举一动都不再保留,很多话也不再为第叁者发生。
我不想坐车,你背我回家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又狡猾。
这儿距离路柔的公寓十公里左右,成年人约要走一个半小时。江漫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声音也温柔:那你抱紧我。
她趴在他肩头,把双臂勒紧了,双腿夹紧了他的腰,身体随他的行走颠动。
又抬头,黏着他耳朵说:你的腰好结实啊。
江漫有点好笑、有点叹气:你看,她没变,还是好色。
他们走过时而繁华、时而贫瘠的街道,有时人来人往,有时鸦雀无声。在乌白的天色下,他们的谈话像朋友叙旧一样,路过每一根电线,踏过每一条尘土飞扬的人行道,掠过每一张五彩斑斓的广告牌。
离开北城后,你要去哪?
不跟你说。
小气。
过一会儿。
路柔:真不说?
在乎我?
嘁,我在乎?
耗时两个小时,江漫的脚又累又上瘾,手也有点酸。他搜出路柔的钥匙开了门,脱掉她的鞋袜,将她小心放躺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目光呆呆的。
路柔。江漫叫着她名字。
嗯?她迷糊地应着。
路柔。他还叫。
听着呢。
小骨头。
什么,骨头她说话不清。
走了。
嗯。
你有话吗?江漫说。
空气静了一下。
门关好。路柔说。
一月的13号,下了小雪。
北城机场的上午,人满为患,大包小包拎着手中的人群,扶着、挽着、疏远着,纷纷走向机场入口。
林凉眯着眼,看了看手表。
大概11点13分,人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鹤立鸡群的江漫被他眼睛抓住。
两人去到机场一处安静角落,林凉开口第一句便呛他:你穷,还坐飞机?
江漫:余洲买的。
林凉:你以为我信?
江漫只是笑笑。
来机场前,江漫跟余洲通了电话,说明了要远走,要与他暂时掐掉一切联系,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看到江漫身边仅有一个灰色的 13 寸行李箱,林凉又问:你装穷的事没被她发现?
江漫谦和的眉目下有几分玩世的笑意:我哪有钱?
林凉也分不清这笑是真是假,只能叹他跟个金钟罩似的,什么真心话都不会轻易被别人撬开。
北城的南北街是老虎钉,也是地产业的香饽饽,还掺带着他的私人感情。自打算拿下南北街那块地后,林凉找了不少人融资入伙,一方面也是拓展人际关系,特别是江漫,都说是江家不太受宠的人物,私生子都不算。
因为他找上江潮,江潮提出愿意加入南北街项目,前提是要林凉游说江漫参与,最后南北商业街修建完毕后,江潮的所得收入全归江漫。林凉这才知道,江漫是江潮的亲生子。
不然以江潮的脾气不可能让江漫待在族谱整整二十七年,只是他太恨苏蔓,这无法消解的怨怒便迁到了江漫身上,但他又无法相信苏蔓的背叛,还存有幻想,交织、矛盾,索性鸵鸟头埋沙,逃避这件事,也就选择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