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觉自己问得多余,于是直接将少年从血泊中拖出背走。火石飞信于血海雪从中荡开蓝焰红花,滔天火光映照人影两道,覆没阴谋一场。“你怎么不杀我……”脱离死境,重伤少年发出疑问,却还是下意识搂紧了那人脖颈,生怕再被人扔回火海里。耳边是黑衣男子沉声开口,声线冰冷得足以压下身后火海热焰——“你也是镇抚司的人,我为何要杀你。”少年闻言一愣道:“你不怕我抢功?任务失败……指挥已派了你来,按常理……”“此非我常理。”黑衣男子直接打断他言语。少年失血太多,眼皮也沉,便也不再开口。直至走出一条巷子,少年就快睡着,却觉腿上伤口一阵剧痛,不由皱眉睁眼,瞬间清醒。“别睡,会死。”背着他的人如是说道,声音依旧冷得如同浸了寒霜一般。少年不免又是一愣,片刻后闷声开口——“我叫秦项……你呢?”“严况。”……“诸位弟兄,而今老贼已伏诛,我秦项推举严况严大哥为新任镇抚司使!尔等哪个不服,哪个要告密!下场如是而已!”秦项掌中高举头颅,高声震喝。眼见昔日镇抚司使身首异处,一众军户皆心惊肉跳,不敢随意言语。严况微微垂眸,掌中血迹蹭在乌黑衣角,不动声色道:“此人昔日里,对上阳奉阴违,对下残害压制,罄竹难书。罪证如今皆在我手,此人更为我一人所杀,是功是过,皆不连累旁人。”说罢,严况将掌中长剑一掷,寒影白芒骤然没入沉墙。“若我获罪不得性命,还愿他日新任之人,仍旧宽待诸位。”此言一出,众人心下思绪纷扰,却听得秦项大喝道——“我秦项,无论生死富贵,都只愿追随严指挥一人!”秦项双手高举头颅,应声下跪叩首,其余人见状,犹豫不过刹那,旋即接连下跪,同声齐道——“我等只愿追随严指挥一人!”……夜深人不静,镇抚司中,犯人哭嚎呻吟之声不绝于耳,唯有东堂静室稍稍安静些许。众人知晓严况久居于此,便也鲜少有人靠近打扰。秦项深夜来访,确认了四下无人,方才犹豫着推开了静室的门。“大哥……”严况正处理公务,闻声只随口应了他一声。秦项思索片刻,鼓起勇气道:“大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