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间,学校里都是人,黄德生心想刘素芬应该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对自己下手, 收拾收拾便滚下了车。平安地吃完午饭,黄德生舒服地拿着牙签挑了挑牙齿。黄丽丽和朋友约了在操场玩耍, 吃过饭就甩下了黄德生。黄德生呢, 吃了饱饭, 神经就有些松懈,似乎一时间忘了被刘素芬追杀的事情,在食堂坐了一会,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校园内。在他哼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歌,准备哼到高潮时,一双手从柱子的后面伸了出来,手上还握着一块布,一把就用布捂住了黄德生的大嘴。“唔!!”黄德生救命二字都没来得及喊出,整个身体就被人往柱子后面拖了去。黄德生平日酒喝得多,顶着一个大肚腩,加上中年发福,体重并不轻,但拖着他的人好像特别的轻松,如同拖的只是一袋水泥,眨眼的功夫就把黄德生给拖到了无人的角落去。“唔唔唔!!!”被丢在墙边,黄德生吓得闭起了眼,双手举到面前,被布团堵着的嘴巴只能不停地发出焦急的单音。拖他的人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这怂样:“行了,冷静点,没人要杀你。”黄德生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透过挡在前面的手臂望向站在前方的人。当看清来人后,他整个人就差原地蹦起来了:“操,罗送你是不是有病?!”罗送用手指堵住了耳朵,等声音歇停后才道:“没病放心,年年体检,身体和脑子都好得很。”黄德生怒吼:“放你狗屁,你要脑子没病你抓我干嘛。”“抓你肯定是有原因啊,不然我是闲得多蛋疼。”罗送用手示意他冷静一点,“我找你是有件事想问你。”黄德生并不想搭理他,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愤愤地瞪着他,转身就想走。但罗送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走,随着他迈脚,罗送单腿啪地一下踹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他含着笑,但眼神凶戾:“黄先生,我事还没问你呢。”黄德生心脏猛地颤了颤,对上罗送的眼睛,身体哆嗦了一下,有些讨好地把身体挪了回去,讪讪地笑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刚就是尿急,想去拉个尿。不过现在不用了,我还能忍一会。”罗送拂了一下工装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道:“刚有只蚊子在我腿上,现在好了,已经拍死了。”什么蚊子,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黄德生心里怄得要死。黄德生自暴自弃道:“行了行了,你想问什么?”罗送也懒得和他掰扯,浪费时间,所以直截了当地问道:“刘素芬贿赂谁了?”黄德生有些讶异:“你从哪听来的?”“甭管我从哪听来的,你告诉我是谁就行。”罗送斜了他一眼。
黄德生害怕得抖了抖,飞快地报了一个名字。罗送听后,有些意外,真没想到刘素芬贿赂的人会是她。这人罗送不认识,没见过,但知道。而且这个人不仅他知道,来参加游园会的家长大概也都知道。黄德生小声道:“还、还有事吗?”他能回去了吗!现在的黄德生宁愿对上刘素芬也不想再面对罗送!“别告诉人你见过我。”罗送在墙上碾了两下,然后在黄德生的视线下把腿放了下来。黄德生望着花白的墙面上明显凹了几厘米下去的脚印,吓得魂都快要飞了。他战战兢兢地就差对天发誓:“我不说,我铁定不说,就算他们把我浸油锅我也不会说的!”罗送清楚黄德生怂得要命的性格,并不担心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所以挥了挥手,让他走了。“谢谢谢谢。”黄德生疯狂道谢,恨不得把罗送当老祖宗来拜。不过脚下一点不含糊,连滚带爬,撒丫子就跑出了这个鬼地方。如果黄德生晚一分钟离开,就能看到被罗送踹凹进去的墙面上,缓缓地流下了一行墨汁。原来墙上的脚印是假的!罗送伸了个懒腰,没想到随手画的一个脚印还真能唬住人。不过黄德生的智商也的确令人堪忧,用脑子想想也就知道,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真在墙上踹出个脚印来,他又不是超人。但黄德生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一件事了,因为罗送给他的阴影太大,他一生都不会再想踏足这个地方!要不是离不开岛,黄德生都想立马带上女儿跑路了。谁他妈能想到,跟他住在一个宿舍的两个人都想要他的命!学什么习,搞什么人脉,能有他的命重要吗!吓了黄德生后,罗送回到了跳楼小鬼的窝里。另一边,罗景终于等到中午12点的到来。封锁阶梯的墙壁终于有了一点变化。罗景避着阿九,一脚踏上了墙后的阶梯,走上了二楼。二楼静悄悄的,听不到一楼小孩打闹的声音,似乎封锁阶梯的墙壁顺便把楼上楼下两处地方的声音也封锁在了一堵墙内。罗景不清楚动物老师们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上楼时还尽量放轻了步伐。等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他垫着脚先从窗口往里眺望了一会。羚羊老师、狐狸老师等动物,此时或坐或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动不动,已经睡熟了。在打量他们的时候,罗景还看到了拉布拉多犬·张和狸花猫·袁等五只昨晚才见过的动物玩偶。他们这几只刚来的,可怜地倚在墙边,睡做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