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丁金翀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的姬昊天,踉跄间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明白,明明是他在居高临下,可为何确是对方气焰喧天。
“我说过,姬某前来,是为了要一个答案。”
姬昊天动作缓慢,逐步走上台阶。
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血红的脚印。
那是,丁家人的血。
少顷。
姬昊天已经站在家主位之前。
这个位置,百年来,从没有异姓人踏足过。
但姬昊天对此不以为然,平视丁海沧:“段九指,可是丁家门人?”
故话重提,只字不差。
“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质问我父亲!”
姬昊天话音落,丁海沧的三个儿子纷纷持剑上前,即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豪门家风,仍旧让他们在胆怯之下,保持着孝道。
“当!”
金属铮鸣,温可人挥袖一闪,三人手中兵刃尽数折断,在强大内息的牵动之下,纷纷倒飞而出,撞在墙壁廊柱之上。
十二名红衣卫士当即上前,横刀将三人制服。
姬昊天不为所动,神色认真的盯着丁海沧的双眼。
“你今日一再寻衅,如此笃定段九指与我丁家来往颇深,究竟意欲何为!敢问,我丁家莫非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丁海沧喉结蠕动,眼中已经呈现复杂之色,他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但,还是想在姬昊天口中听到答案。
“此物,你认识吧。”
姬昊天修长的手指捻着用来装伐髓定宫丸的锦盒,轻轻放在了家主座椅的纯金扶手之上:“我是姬家二子,姬昊天!”
“这、这是何物,我不认得!还有你说的什么段九指,老夫根本不认得此人!他跟我丁家,毫无瓜葛!”
丁海沧看见扶手上的锦盒,脑海中一声轰响,宛若雷击般立在原地。
他的猜测,果然应验了。
“不认识?”
姬昊天嘴角上扬。
“噗嗤!”
温可人身形一闪,丁阀家眷的人群中,一名青年应声倒下,身首异处。
“啊——”
旁边的几名妇孺看见此状,当即惊恐万分,失声哀嚎。
血液飞溅,姬昊天视若无睹:“段九指,可是丁家门人?”
声音平和。
但谁都知道,他的话语,已然跟在场的数十名丁阀嫡亲的命运,融为一体。
“我、我……”
丁海沧身为一阀门主,何曾如此落魄,如此纠结过。
想要抗衡,但举族精锐已经消耗殆尽。
想要屈服,可结局,他不敢想。
“噗嗤!”
血溅高墙,又是一名老妪气绝身亡。
“你!”
丁海沧眼见家人不断倒下,气血翻涌,喉头一甜。
“呵呵。”
姬昊天笑若春风,但在丁家人眼中,却像极了恶魔。
“噗嗤!”
温可人手腕翻转,一名年仅十几岁的男孩应声倒地。
短短数秒之内,昔日象征丁阀无上权威的家主座位周围。
血流如注。
人头滚滚。
“噗!”
惨状入目,丁海沧不觉间吐出一口鲜血,目光满是悲愤:“姬昊天!当年姬家浩劫,你也是虎口逃生之人,为何如此心狠手辣!连妇孺都不放过!”
“我说过,今日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丁家人,一个都活不成,还何谈妇孺。”
姬昊天仍旧笑容不减,但眼中,却分明闪过了一抹苦涩:“我姬家三十三条人命,何尝没有老弱妇孺!此番归来,我已经对天盟誓,只要能为我姬家英灵复仇,即便血洗云州,也在所不惜!莫说你丁阀一门,即便整个云州与我姬家惨案有关,我也要这繁华之地,血流成河!伏尸百万!”
目光狠戾。
怒如阎罗。
作为当世强者,姬昊天早已凌驾苍生,但,仍旧难抑心魔。
姬家惨状,早已深深烙印进他的骨血、灵魂。
挥之不去。
满是凶残暴戾的眼神,让丁海沧望而生畏。
一瞬间,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泛起。
似乎,丁阀数百年基业,或许,会在今夜,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还是不说,对么。”
姬昊天挪动脚步,体态放松的坐在了家主位上。
“噗嗤!”
血溅金椅,又是一人倒下。
“停下!!”
丁阀族人的不断倒下,彻底刺痛了丁海沧的神经,这个向来高傲,毕生养尊处优的一阀门主,终是,低下了头:“我说……”
姬昊天靠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段九指,的确是我丁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