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刚跑到客厅就见到孟逸和那两个男人打得不可开交,而以自身的实力加入战局只会拖后腿。谁让他向来走的是用脑路线,只能在旁默默地用心加油。沈悦之在看到言欢边走边推到自己这边,想到这人从一开始就指挥保镖行事,又没有上前去帮忙,应该也是个打架废。他顿时有了自信,趁其不备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猛地扔向还在往后退的言欢身后。既然孟逸腾不开手,那就由他来擒贼先擒王。一时间,沈悦之和言欢就开始互殴起来。等孟逸从两个男人的围攻下得到一丝空闲,在闪身出打斗圈时,余光就看到沈悦之和言欢莫名打了起来,还是在扯头发那种。“沈悦之?”孟逸诧异道,他还从未见过沈悦之这般不顾形象的模样。这略带疑惑的话音,立刻让沈悦之从扯言欢头发的举动里回神,甚至还看到掌心里几根头发,不由陷入自我怀疑中。只是发间的刺痛感提醒着他必须回到当前战斗里,当即怎会不还手,于是两人不仅动了手,还动了脚。孟逸见沈悦之没有吃亏,这才专注于眼前。即便那边打得不讲章法,可没有影响到孟逸这边的打法。要不是他一直都在做体力活儿,又会些打架手段,否则还真打不过。而在这两人围攻之下,孟逸仅剩的优点也变得不明显。凭着紧要关头时出现的灵活,让他躲过几次被捉拿。孟逸就算是在退让也是在往门边走,目的实在太明显,很快就被对方预判得截断。他不得不暂时放弃,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人质”,那两人只是动拳头解决,不愿真的伤人。虽然孟逸也想秉承打架君子之道,但他有必须离开这里的理由,只能……他的视线不禁下移,落在餐桌上放着的花瓶,伸手的同时被大步上前的一名保镖拦住,只听对方低声说道:“先生,我们并不想伤害你。我们知道少爷这次做得过火,已经私底下通知了……”话音还未说完,他们离门较近,很快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砰的重响声在房内响起,秦霄扬立即冲了进来,一把将挡在面前的人都推开,再将孟逸紧紧拉住,轻颤的手暴露着他此时的心情。
慌张到如此地步,还要故作镇定。“你没事吧?”秦霄扬哑声问道,此时的他哪里有什么形象可言,穿着单薄的西装,领带松松垮垮,鬓发还有几根碎发搭落下来,皮鞋的鞋面上还沾着几点泥泞。“没……”孟逸想说“没事”来缓解秦霄扬的心情,可余光在注意到还有别的人进来,而且那边的言欢在见到那人时的表情瞬间一变,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或许这是个办法!孟逸想到这点,愣是把全身上下的演技挤了出来,突然就倒在秦霄扬怀里,吓得对方连声音都变了:“孟逸!”听到这话的孟逸知道秦霄扬并没想到自己这是在演戏,所以装作一副难以支撑的样子,努力做出眼巴巴的表情,微微抬头看去,手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捏了一下对方,用口型说着“没事”的话。秦霄扬见孟逸还有余力演戏,应该情况还好,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下。他极轻地呼一口气,转而再见到言欢时,眼里盛满怒意。“言伯伯,我一向敬重您,而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听什么糊弄人的解释,我只知道自己不会再轻易放过他。”秦霄扬沉声道,像是在下最后通牒般,充满强势的意味。“放过我?秦霄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以前要不是我爸帮你……”言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前的男人脸色阴沉,只能不服气地移开脸。男人站在客厅,隐隐有种以他为中心的那股霸气。不过那也只是过往,现在的秦霄扬自认为能扛得住。生意场上的事情,秦霄扬心里确实十分感激言父,只是言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底线,已经不再是看在面子上就能原谅的地步。秦霄扬的软肋很明显,可却碰不得。“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言父缓缓道,懒得再看言欢一眼,随即转身面对秦霄扬,“你言伯母多次提起想言欢了,就让他回去多陪陪吧。至于今天要谈的事,明天再找时间吧。”本来秦霄扬是好不容易找借口约到言父谈生意,饭桌上的见面不算太友善,而他一直身处下风和道德低点,深受着对方那边暗戳戳的职责。虽然言父和言欢的关系不太好,但言父实则很爱护自己的面子,外人根本不知道这对父亲并没有表面所见的那般。就算言欢私底下出柜还玩得乱,只要不闹到台面上,言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淡然地称那是“小孩子的玩闹”。而秦霄扬是言欢用来对付言父的一张表面牌,算是官宣过的男友。他不仅有生意天赋,还有足够的身世相配,简直就是强强联合。秦霄扬原本就是为了接近言父,也算是如愿以偿成为对方的“关门弟子”。他也曾想过好好待言欢,也曾想过和言欢结婚过一辈子,可顽石不会轻易被打动,最终是他被伤了千百遍,在言父的“默许”下才和言欢和平分手。如今言父和秦霄扬的羁绊已经从薄弱的“儿子男友”到“关门弟子”的地步,也不需要言欢在中间牵线。更别说,秦霄扬的手腕足够,已经能和曾经的商业神话言父对等谈话,只是难在想搭上生意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