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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珊不满地冲它撇嘴,你去拿吧,我想吃的。她硬着头皮对着石屏的方向高声说。
好。
举着手里包扎了一半的布带等了片刻,她轻轻问白蛇:他走开了吗?
嗯。白蛇点头。
兰珊松了口气,随即想起来跟它算账: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白蛇无辜地看着她:我以为你知道。
你兰珊不知说它什么好,总觉得它是故意的。偏偏它朝她身边凑了凑,兰珊,好兰珊,你还没给我包扎好呢。邪魅阴柔的面孔露出这样略带示好的表情,真是要人命。
望着那被层层白色布带缠绕遮盖起来的伤口,兰珊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就一点不满也没了。它都为她伤成了这样,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真要一笔一笔算清楚,她欠它的,早就多得数不清了。
你一会儿别再下池子了,回去也别沾水,还有,别太用力免得伤口崩开她帮它包扎好,凑近些给布带收尾打结,一边絮絮叨叨地碎碎念着。
白蛇不由低头看过去,姿容清丽的少女认真地垂眸打理着手中的白色布带,五官有种钟灵毓秀似的漂亮,樱红的檀口张张合合,谈吐间呼吸都抛洒在他的胸膛上,气息像带着软毛的刷子,触碰到肌肤的瞬间就让人心痒难耐。它的心跳莫名地又快了几分,还有点乱,于是想也没想,也不懂从哪儿又变出一串冰糖葫芦,直接塞到她的嘴里。
唔!兰珊惊诧地睁大眼睛,舌尖尝到一丝甜,随即还是叼着冰糖葫芦,把结打好,才用手拿下来,双唇被糖层染得亮晶晶的,你哪里来的?
来之前买的,你上次不是没吃过瘾嘛。白蛇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回答。
没想到百川还会做这个,我不得赶紧拿出来,万一你吃了他做的,就瞧不上我买的了怎么办?那就它在兰珊清澈的目光下顿了顿,笑得略带戏谑,语气极其轻描淡写,浪费了。
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能不能靠谱点,不要总这么不着调,我要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似的,我们的计划早就她话还没有说完,它突然低头问她,这个,甜吗?
兰珊下意识点头:甜的。
白蛇就笑了,没心没肺似的,那你多吃点,最好在那个百川回来之前,全吃了。
兰珊皱眉,搞不懂它到底是在跟糖葫芦较劲,还是在跟百川较劲,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白蛇一挑眉,却忽然说:我要走了。
兰珊顿时有些不舍,毕竟这才相见没多久。可百川随时会来,白蛇确实不宜久留。
那你,小心点。她一脸郑重,语气认真极了。还有,要好好养伤。
白蛇朝她吊儿郎当地笑:放心,你白爷是谁?我有数。
它越是这么信誓旦旦,兰珊越是心里没底,你
白蛇却示意她百川已经折返,我真要走了,你也保重。如果想见我就还来这里,或者其他空旷无人的地方,集中心神念我的名字。有情愿为介,我们魂魄相通,我会感应到,及时来见你的。它笑眯眯地道,只要你真想见我,就能心想事成。
哦,对了,它的身形渐渐隐去,已经半透明的时候,突然伸手点了点她拿着冰糖葫芦的手,你记住了,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近我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