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他注意还没说得出口,江睿已经闪出她的视线,紧接着就是他沉稳声线的挑衅,“何人?如鼠辈不敢出来示人。”
不久,一个极其好听的女声回应了他,“女侠我向来看不惯强占民女这类强盗行为,公子仪表堂堂,不想却是人模狗样,如今女侠我就要替天行道。”
女子的声音清脆婉转,放言又不失果敢豪情,令人无法生厌,她想好奇的偷看一眼,又听到一道陌生男音,“阿喜,我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
还有人?!所以现在江睿很危险?心脏受到惊惧的猛地跳动,她紧紧贴在石头上,背脊僵直,脚步生了根似的,与其说不敢挪动,更多的是不知找谁,又开始自责,不应该给江嘉容下药,举目无援间,石景后面已有打斗声,拳肉相撞沉闷的声音她听着害怕,小幅度的左 右看了看,都没有可以让她逃脱的方向,从什么地方出,她都会暴露在外面人的视野中,她留在这是最安全的。
可是她害怕,她想逃,眼下的情况死死的困着她,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候发现她,江睿不会拖太久,她还是会遭殃,左边是通向山庄大门,距离不算近,但是门外有壮丁在守着,右边是江嘉容和南南她们,右边的路上有很多可以藏身的造景角落。
慌乱间,还是选择逃向生路机会更大的山庄大门,她不知道江嘉容那边什么情况,但是至少不能将危险引向他们。
暗暗给自己打气,压抑的呼吸越发急促,石塑般的动作裂了条缝,手指攀爬上凹凸不平的石壁,身体微微左倾,脸颊转出去,只一只眼偷窥的视线中出现不远处二人打斗的场景,看不清那二人的面容,只能看得见打斗中的那个男人明显是有着深厚功力,身手远比未精修武功的江睿好太多,另外一个女人她没有看到,想莽撞出去的决心退缩了一分,可当看到江睿的肩膀被猛踢没稳住身形,直直撞到身后的矮石墩,她握紧了满是冷汗的手,矮着身子冲向门口。
高度警惕的她听到身后那个男人沉稳中带着担忧的声音飘来,“阿喜,不要去。”
不过一句话,一个女人已经站定在她面前,是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身周却散发着贵气,与她这张脸格格不入。
堂冷曼很慌张,女人好奇的目光打量她时她害怕的浑身颤抖,她压不住身体剧烈的颤抖,只能咬着唇努力抑制,重重的呼吸,弓着腰如待攻击的小兽。
“别害怕,那个人是你的主子吗,你要不要离开这个山庄。”
堂冷曼摇摇头,“你们想要什么?”
名为阿喜的女人一愣,转过头问那个正缠身与打斗的男人,“傅水,我们像强盗吗?”
女人没等到回答,对于这个问题,她皱眉思索了会,还是正正经经的给堂冷曼解释,“我们是行侠仗义,为名除害,除暴安良的侠侣,江湖人称水天鸳鸯。”
说完又自言自语,“不好听,等下还是换一个。”
堂冷曼依然很警惕,“那你能放了我们吗?”
女人依旧是很友善的态度,“我们?可是我刚刚看到他对你”
堂冷曼摇摇头,“你误会了,”眼里的警惕放松了几分,“砰”的一声,堂冷曼心头猛地一跳,转身就看到江睿已经倒在刚刚的石景下,而那个男人已经急急往她们这个方向来,她顾不上害怕,往江睿方向跑去,甚至没经过思考自己的安危。
“江睿,江睿”堂冷曼跪倒在他身边,手足无措,该碰他哪里,只嗅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脸上没有,会不会在身上呢,他紧闭着眼,对自己的唤声没有作出反应。
女人蹲在她身边,带着歉意对她说,“姑娘,是我们误解你们的关系,眼下多有得罪,还望娘子海涵”
堂冷曼冷笑打断她的话,低语透着丝丝绝望,“有什么用呢,留下我有什么用呢,我也去死好了。”
傅水上前拉起阿喜,挡在她前面,以为是堂冷曼误解了江睿死了,解释道“他只是昏过去了,修养个把月就能痊愈。”
“你们不懂,这样也会要了我的命。”她摇摇头,跪在江睿身边,握着男人的手,脸色在月光莹莹下都能够看出透着绝望的惨白,浑身都散发着放弃的意味。
那二人确实不懂,堂冷曼微微摇头,“你们走吧,趁我还没后悔放你们离开前。”她始终背对着二人,许久,身后也未再次有任何动静,她始终挺直的腰背塌了下去,喃喃自嘲,“你又何必救我呢,临了头,我还是会被送走。”
山庄的大门晚了两日才打开,一名医者的年长者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药童在众多奴仆下送出山庄,老者再次嘱咐着跟来的邵含南,“令夫的身体底子强健,但是仍要注意多修养,进补的汤药每日两次即可,之后要更换的药稍后会让我的学童送过来,少夫人放心即可。”
“多谢您的指点。”邵含南给了江夜一个眼神,江夜从腰间取下一袋银两交给了药童,“之后的汤药还麻烦您了。”
医者是常年为富贵人家看病的,目光都从未往钱袋上移去,“少夫人言重。”
送走了大夫,她想去看看堂冷曼被江夜拦了下来,“少夫人,老爷那边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