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邵含南赖了会床才起来,“来人。”江月轻推门,见邵含南双手撑在床上,一副刚醒的状态,把门又关上了。“夫人。”
“端水,我去筹备下明日江睿的生辰。”
江月去端水,江夜进来伺候她穿衣,给她梳整头发,“这会子少夫人已经在吩咐筹备了呢,夫人等下可先去用膳在找少夫人。”
江嘉容已经吩咐过管家把尊称统一口径,堂冷曼还酸溜溜的来装模做样的给她行礼,逗的邵含南笑得前仰后合。
“我还当她不上心呢,”邵含南松了口气,她还担心堂冷曼对那个夫子念念不忘呢,看来是她多心了。
“那等下用完膳,去旁边院子看看。”
“是。”
府里洋溢着忙碌又紧张的气氛,其中又裹挟着几丝期待和祝福,“少爷今日嘴角都快咧上天了。”
“明日就是少爷生辰,少爷肯定高兴。”
府里下人一多,府里私下的议论就难控起来,“听说是少夫人给少爷准备了生辰礼。”
忽然加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可是我们可没看到少夫人有吩咐过我们准备什么,只是见她老去书苑那边。”
新建的院落里,几个做活的侍女低声讨论,她们都是上个月新招进来的,主要在这个院落里做活,管家说了是要伺候贵客的,所以个个看着机灵,手脚也麻利。
“你是不少也见到那个夫子了,样貌倒是不错,配的上少夫人”
“咳咳。”
兰翠突然出声咳嗽,她进来给邵含南开路,这么清晰的议论声,她赶紧出声提醒,这几个侍女连忙各干各的,佯装无事发生。
兰翠都听见了,邵含南没离她有多远,自然听见了,她瞥了眼兰翠,又把目光放在那几个低头擦拭的小侍女身上,现在不能随意克扣打发。但也不能让这几个小侍女碎嘴坏事,敛去脸上不悦的神情,只认真的看每一处的装饰,家具。
“这个房间是哪几个人负责的?”刚刚那几个侍女噤若寒蝉,看不出邵含南喜怒。
只见几人都低着头,没人站出来承认,“害羞也是正常的,你们干的不错。”邵含南赞许的目光挨个划过,几人呆愣,邵含南微侧头吩咐江夜,“等下查查这边屋是谁在负责,你带去好好调教。”
“扑通”这几人纷纷跪下,不知情的磕头谢恩。
兰翠不明白,江夜长久跟着邵含南,心如明镜般,知道这几个侍女之后在府上的日子不会好过。
听闻刚刚那几个侍女的流言,邵含南还是不放心,又赶回府里,暗地观察了堂冷曼许久才放下心,只是流言罢了,她会一一处理。
流言在邵含南的整顿下,悄无声息的兴起后又消失,却在次日迅速传遍整个府。
江睿阴沉着脸,坐在花厅里,身上是堂冷曼在前一晚给他准备的雪青盘藤底纹的堇色常服,他昨日还那样高兴,晚上堂冷曼将他的衣服放在床边,他甚少穿紫色,素来喜欢低调为人处事,只今年考虑到种种因素就府里自己人过,穿着好在府里寻了一圈,加上下人畏惧的缩着脑袋说夫人不见了,管家又禀报昨日傅华卿已经请辞回老家。他才意识到,她逃走了。
七夕节街上游逛的人熙熙攘攘,街边都是卖河灯和巧果,酥糖小玩意的,不管是已出阁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们,都不肯放过这个唯一能出来 的节日,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带着面纱,嬉笑间流连每个摊铺,好不热闹,傅华卿拉着带着面纱的堂冷曼游走在最繁华的街道上。
“曼曼,还在担心吗,现在我们已经出来了,你放心,等下船来了我们就能彻底离开虞城了。”
傅华卿见她提不起兴趣,完全没了在出府前的激动和喜悦,带离她挤出人群,站在阴凉地里安慰她。
她迟疑的摇摇头,这不就是她祈愿许久的自由吗,那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街上阳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在替她洋溢着喜悦之色,她站在阴凉地,却只觉得浑身不舒服,焦躁不已,人太多了,太吵了,府里因常年只有江家两父子,下人也少,街上吵得头疼,后悔的想法油然而生。
努力的集中注意力,扯开嘴角,“没怎么出过府,不太适应。”
“那我们先去吃些东西,你先缓缓。”傅华卿照顾着她的情绪,握紧她的手腕走向人群,猛然顿住,回头是堂冷曼没有走动。
“没关系,不必了,我们还是先赶路吧。”
傅华卿从她的眼里看她强颜欢笑,默了默点头,“好。”
两人不发一言,一前一后的走向约定的地点,很快,烈日下两人额上都冒了汗,将堂冷曼的心翻来覆去的烤,后悔和愧疚越来越浓,她咬着唇,在傅华卿身后默默红了眼眶。
被江睿这两年娇生惯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快晒红了,她从当初毛糙没有一点娇柔女儿家的形象被江睿用心呵护的与富贵人家的掌上明珠没什么两样,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在穷苦的打渔人家身上只有娘亲穿旧了的不合身的衣裙,平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