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下,她还真在这三日里获得了短暂的解脱,回归了神智。
就近的未来在她眼前极快地过了一遍,她终于得见一角历程、而不是被毁坏的末尾。
她看见了与她相关之人的颠沛流离,竟是未曾有人安全退出,满目的疮痍与搏杀。
很快违背世间规律的天罚同时降下,震颤进了本就不稳定的魂魄里,撕碎了她内里的稳定,也捣乱原本顺畅的记忆。
随时间她记住的只会越少,要先解开?索对五条悟的封印。
她的术式衰退,已经无法稳住局面。之前怕挺不过才画下了一些涂鸦剪影,试图能给约定好的加茂棋带来点线索。
现在看来还需要她自己再继续推动。
至少要先增加我方实力,未来于榴月并非是难以改变,这不是她第一次暗箱操作,细枝末微的不同也会引起剧变。
所以,胜负之前,他们都还没有输。
薨星宫。
天元时隔千年,又见到了榴月。
她已经和过去不大一样了。
困顿世间这场大戏中,因果加身。
现在浑然是下一秒就会消失陨落的模样,为了当年那女人的一句话,她走到了这个田地,这是天元无法理解的人类情绪。
而像他们这种最忌讳的莫过于走近人类、生出感情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还有活下去的机率”天元说话总是平平整整的,甚至异形化的他六眼悲悯却在侧头间流露点机械的冷质感。
咒灵化的天元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坚持这么久突然放弃,我会很亏…”两人都各自讲了想说的话,某种程度也表达了一些想法。
才说完,面前就推来一杯茶水,热气腾腾的冒着烟。
很难说天元是帮谁的,榴月与?索的缠斗至今,一个妄想消除诅咒,一个致力同化人类。
再者说,榴月败北的次数太多了。
他还没见过她赢。
两人只是状似闲谈的说话,茶面彻底冷了。
“榴月,心软的人是做不成事的,取舍,你还没学会”对着离去的背影,天元似感悟非感悟的指点,他总有上位者的凝视。
要想谁都不能离开,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她一直历经的劫数。
她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从天元那里取得的咒具短刀,焚石。
暮光太甚,连带着吞并了翩跹白影,她像是被暮色点燃了般消逝的很快。
天元抄手对着每日都一样的日落,忽而说道“第一百七十八次”
出去后的榴月联系上了一直等待的加茂棋,部署完了最后一步。
加茂棋隐约感应到了风雨欲来,哪怕他们一直等的就是这场暴风雨,而眼下榴月的状况更差劲了
完成这些事情后,我该怎么联系您?”他主动的话语更是透露希望重逢的信号,拐着弯问榴月的状况。
榴月温柔一笑,没有多做回答只是说快去吧,别迟到了,后面还要靠你们呢
明明是正午的悠闲秋日,却无端有了离别结束之意
加茂棋应下,忍着难过对她的背影最后鞠躬,而后离开了这地方。
漫山的秋海棠,开得比阳光还艳,似乎欢迎着这场末日到来
她独自寻了个地方坐下,身体脆弱的厉害,哪怕她还妄图挣扎一二,也多少抵挡不住
就休息一会
才想着眼前已经开始天旋地转、昏天暗地
迷蒙间出现了一点蓝影,真人在她彻底昏迷前捧住了榴月的脸,如此近的距离,他已经开始浑身兴奋了。
他手上捏着一副罗盘样式的咒具,“这东西还是很好用啊”说着往怀里揣了点
正打算将人抱起来,一股咒气之力就席卷覆上,他反应迅速地挡下
看到的是胀相、体态健美高大,脸上依旧挂着厌世的神色
你做什么?真人冷下脸不解,挡在榴月面前
把她放下
你要和我抢?
自从受肉后,胀相就有在寻找榴月,现在找到了人自然不能由着真人带走,他还是知道这少年的手段的
离开胀相又说了一遍,手上开始凝聚起咒力
真人见他不是在说笑,也不退却的准备与此人打一场
哎呀哎呀,大计就在这几天,可不能自损实力啊羂索适时出现,搭着手放在胀相的肩上
而男人只是侧身避开,不咸不淡我只对找虎杖报仇感兴趣
至于什么封印五条悟,顶多是个过场
羂索也不恼,反而说起“榴月也是真人的姐姐,你能怎么阻止他带走”
“姐姐?”毫不知情的胀相开始怀疑,这两人明明毫不相干。
“就算要报恩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吗?”胀相他们身上承载的还有当年榴月赐予的一点血,这才让他受肉的过程都如此轻松。
听到这,胀相才收敛了术式。他只以为真人又是要做那些恶心的勾当。
“说起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