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猛扯住她的头发摔在旁边的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玫芮珊卡半张脸都是血,躺倒在地上呼吸声微弱,只剩起伏的胸腹能证明她还活着。火红色的头发与血色映衬,对面的你能恰好看见她的嘴唇正微张着吐出几个字:“…”
然而站着的大祭司还毫不在意地揉揉手腕,放松眉眼地冷看一眼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玫芮珊卡:“不自量力。”
宫殿里的气氛很紧张。
王太后的表情不自然,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今天会这么冲动,虽说要摆平打伤公主的事情倒是不难,公主擅自包围宫殿不就是个好借口,可她已经厌倦替弟弟摆平这种杂事了。
至于大祭司,他既然已经猜到法老与新王后在计划什么,那么是绝不可能任其发生的。此时独属于他周遭的气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剑拔弩张。
“大祭司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你忽然开口道。
双目定定。
“踏出这里一步,就是坐定了违抗神子和王庭的罪名,即便拿什么舅舅侄儿的关系当说辞,估计也难逃死罪。”
“她说的对……”
王太后微微拧眉。
“你今日太冲动了。”
虽说大祭司是自己的弟弟,但她已嫁入王庭许久,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长成了埃及的法老陛下,如今主要考虑的也不再是弟弟与父亲,而是要更多地想到儿子与王庭的事。
大祭司的脚步明显一顿。
他偏过头不在意道:“真是可笑,我既敢杀了曾经无比尊贵的元后,一个可怜的异族女人,难道就有自信凌驾在我头上?”
“况且姐姐,我可知道她和陛下那脑袋里计划着什么……我绝不可能让它发生……”
他面露凶横地脱下外面的黑色罩衣,宽阔的背部充满蜜色的健硕肌肉,手臂处还有黑色的圣甲虫皮质臂带,甚至因为是光头的缘故,能很清晰地看见他头皮处清晰的青紫色血管与后颈处的发茬痕迹。
“不要碍事。”
大祭司偏头瞥了你一眼,眼底透出几分不在意,随后边活动着手腕,边迈开腿朝门口走去。
你暗暗攥紧拳头。
你是女人,与大祭司这样的壮年男人硬碰硬根本不可能有胜算,但若服软……
不。
服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只会更加激发施虐杀害的欲望。
或许只有……
你额头上渐渐浮出几丝薄汗,表情却仍平常地抿唇。现在无论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的,一定要冷静下来。
智取。
半闭了眼睛长呼出好几口气,你慢慢伸手将碍事的头冠扯掉仍在一旁。
乌黑的长发自头冠下倾泻。隐隐有微风吹来,几丝拂在柔雾般的脸颊旁,还有几丝勾在耳廓旁边。
“你不能出去。”
宫殿中静静的。
仿佛只听见你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大祭司显然直接选择忽视掉你的话,头也没回,继续朝门口走。
眼见着无法阻止大祭司的脚步。
你咬牙,只好出此下策地抓起旁边金杯就朝大祭司猛地砸去:“你听清楚了吗!这是命令!”
然而明明是纯金做的高大酒杯打在对方的背部肌肉,竟就只打出个红印。
他同你想的一样。
太强壮了。
不过这种挑衅冒犯的举动,倒是毫无悬念地惹火了对方。伴随金杯掉在地清脆哐当的声响。你抬眼时正好对视上男人转回头的可怕眼神。
“我看你是找-死。”
他本就是个正值壮年的男性,加之身材高大健硕,几乎两步就跨过来用力一把想要掐住你的脖颈,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没人可以命令我。”
皮肉之间甚至凹陷进男人的手指般,预兆其即将徒手被拧断的命运。
“西佐!你做什么!”
王太后直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这幅样子简直好像要立刻将法老刚在全埃及面前册立的新王后给杀掉?
他难道做事情都不想想后果吗?!
“不就是一个女人,杀了就杀了。当初杀元后时,她既是法老的亲姐姐又是由上埃及贵族之首的维西尔之女所生,我不也照杀不误……”
大祭司用一种近乎于打量濒死猎物的表情,挑眉慢慢将你单手举起来。
“况且,我可是陛下的亲舅舅,他敢不看在姐姐你的面子上饶恕我?”
他冷哼一声。
你虽一直奋力挣扎着。
但那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完全无济于事。
在窒息下能清楚感觉脚离开地面凌空悬着的古怪脱力感。更不用说脖颈处被人紧紧掐捏的感觉,尤其地不好受,差点让你喘不过气,仿佛连气管都要被人捏着快从口腔刺出。
靠努力啜吸才能保持意识
只听你仍断续地冷笑道:
“哼,可惜越是这样,我…越瞧不起你这个人前卑躬屈膝,人后耍…威风的小人……”
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