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她。可上首皇帝仅仅只看了一眼后随即便蹙着眉移开了视线,眼底闪过丝丝不耐。
眼泪在一个对你尚有兴趣的男人面前,是武器。可在一个对你已然毫无兴致的男人面前流泪,只会惹人更加厌烦。
显然,昨晚的荒唐里,颜贵人再次得到皇帝的盛宠,反而对悦嫔全然唾弃。
“奴婢有证据!”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全看向了春杏。她从袖袋中拿出悦嫔让她去烧毁的包着媚药的纸。“这是悦嫔让奴婢烧掉以毁灭证据,可奴婢还未来得及毁灭。”
嫣昭昭示意一旁的侍卫将她手中的纸拿走递给太医查验。太医接过嗅了嗅,忙作辑跪下,“皇上,纸上所残余的媚药与酒壶中的媚药实乃相同之物,皆是药性极烈的助兴之物,少量用以助兴,多量则会损害人体。”
皇帝本就对悦嫔心生不耐,此刻证据确凿摆在眼前,更显得她刚才说的那些自证清白的话虚伪至极,更是对她心生厌烦。他怒不可遏,手上捧着的茶盏径直摔在悦嫔身侧,琉璃盏应声而碎,里面滚热的茶水四溅,更是惊得悦嫔浑身一抖。“毒妇!”
悦嫔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无尽恐慌正朝她袭来。“不、不是的,皇上,您听嫔妾解释,您相信嫔妾呀!春、春杏就是被人给收买了陷害于嫔妾呀!”
“简直荒唐!”皇帝双眸厌恶更是加深了几分,“春杏是你的贴身宫女,有谁能够收买她!证据确凿,你无需再狡辩。”
皇帝一锤定音,径直就将悦嫔的罪名给定下。
嫣昭昭默然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虽知药是悦嫔所下,可皇帝着喜新厌旧的态度属实让人不齿。天下女人皆梦寐以求入到这宫里来,她们只看见了华彩光鲜的宫闱,却看不见里面掩藏的腌臜污秽。走在宫道上,一步步都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便会落入那万丈深渊,连命都没了。
皇帝似乎连再看悦嫔一眼都觉恶心般,撇过头去,声音冷然,“悦嫔德行有失,实配不得为一宫主位,着褫夺封号,降为答应,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那宫女拖出去杖毙。”
春杏双腿一软,面如死灰,张嘴正欲叫喊着什么却没有机会,一旁的侍卫已然捂住她的嘴将她给拖了出去。
“皇、皇上!”侍卫上前将弃妃架起往外拖拽,那瞬间,悦嫔所有小意温柔的伪装尽数被撕开,想到未来只能老死在冷宫中,她便如那疯妇一般挣扎着,“是颜贵人!媚药都是颜贵人给我的!”
“大胆疯妇,事到如今还敢攀咬他人!”皇帝大手一挥,“赶紧把她给朕拖出去!”
侍卫加快了脚步将她连拖带拽地拉走,已然是大势已去。
“颜贵人!你不得好死,是你害的我,是你害的我!你不得好死——”
随着悦嫔的身影被拖出去,殿中一片安静,只有颜贵人捏着帕子委屈的啜泣声。“皇上,您相信嫔妾,嫔妾对您只有满腔真情,绝不会做出那等事。”
皇帝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将她给一把抱起,“好了,哭什么,朕又没说不相信你。”
颜贵人蓦然轻笑,头埋入皇帝的胸怀中,娇羞的姿态十足。“皇上对嫔妾真好。”
“今日之事委屈你了。”皇帝揽在她背脊的手缓缓往下,在她腰间捏了几下,嘴角那抹笑意逐渐变得意味深长,眸中浸染着点点欲色。
“贵人颜氏清婉可人,贵而不持,谦顺有礼,着晋为嫔,赐主殿。”
颜嫔闻言更是喜不自胜,那双眼中的媚色几欲溢出,嗓音柔婉,“嫔妾谢过陛下恩典。”
“爱妃又忘了?朕曾说过喜欢实际上的感谢。”
颜嫔娇羞垂眸,将脸埋在皇帝怀中更深了些,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她因将脸埋在其中,皇帝与太后皆瞧不见,唯有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嫣昭昭看得一清二楚。
脑海中不免回想起方才悦嫔歇斯底里的疯言疯语,心里闪过一丝猜测。
兴许,悦嫔说的未必全是疯言疯语。